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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困兽之斗
自从和李虎延近似不欢而散的那天起,金贤重被迫搬进公司安排的住处,说得好听,说是怕影响团员们作息,摊开来说,就是彻底监控他的一举一动。也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巧合,他出入几乎都会被记者或粉丝跟著,完全没有私人空间。
走出电梯,金亨镇走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色大门前,按下电铃之后,他耐著性子安静地等待。
如果一、两分钟后没有任何回应的话,那就代表他得打电话找金贤重,提醒他快点做好出门的准备。刚出道时,金贤重赖床得严重,总是要旁人想方设法才能把他给挖起来,但近几年他似乎转了性,听到闹钟响会自己起床,虽然偶尔还是会睡过头。
如果按门铃没有回应,电话又是关机的状态,他就得动用手中备而不用的钥匙开门找人了。
就在他准备拿出手机拨打金贤重的电话时,大门打了开来。
『哥?进来坐一下,我刚起床,还没刷牙洗脸。』金贤重猛揉著眼睛,示意他到客厅去,然后就继续揉著眼往浴室走去。
昨晚他难以入眠,不,应该说这阵子他根本就失眠得严重,总是到黎明乍现,他才有一丝睡意,但没多久就得起床准备出门,屈指算算,睡著的时间五根手指头算都还有剩。
直到他的人影完全消失在眼前,金亨镇终於恢复了呼吸。
就算已经相处这麼久的时间了,他偶尔还是会被金贤重无形中散发的费洛蒙给震撼到。
虽然带这孩子已经这麼久了,但是他的魅力却有增无减,那张脸融合了男孩的天真与男人的刚猛,从略带稚气到现在带有男人成熟的韵味,既纯真又帅气,简直就是得天独厚、上帝的恩赐。
他的惊人魅力不仅对女人有用,就连男人看了也会心动不已。
比方说刚刚---
金贤重光著上身出来替他开门,他呼吸一窒,差点出现不该产生的反应,虽然自己是爱女人的。
『哥,我准备好了。』
金贤重随手抓了件帽T穿上,配上刷白的浅色牛仔裤,搭著墨黑色太阳眼镜,明明是一副经松随意的打扮,但仍无法掩盖他耀眼的明星光芒。
『今天只是到公司开会而已吧?』
『嗯,走吧。』
走进电梯后,金贤重对著随后跟进并操作电梯按钮的金亨镇道:『哥,我有话要说。』
听出他声音中带有请求的意味,金亨镇没有应声,只是转过头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又转回眼前不停变换的电梯灯号。
『哥....』
『不行!』知道他想问的是什麼,金亨镇非常迅速又确实回应了这个问题。
『为什麼?』墨镜底下的眼眸微眯。
『你自己知道原因。』
电梯即将抵达一楼,金亨镇在门打开之前,将答案清楚地告诉他。『你的形象才是公司考虑的重点。』
金贤重气闷地抿住唇,满脸不悦。
见他不情不愿地上了车,金亨镇在开车之前,低声说了一句。『贤重啊,你知道那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我知道。』是他提出太过分的要求,金贤重没有立场责怪他的冷漠,但仍难掩疲惫。『我自己再去跟社长大人谈吧。』
『你明知社长绝对不会答应,为什麼还要去问?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的话,我一定会失去最重要的人。』闭上双眼,他不想再多谈。
金亨镇从后照镜望著语气坚定毫不妥协的他,只能无奈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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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之后,金贤重拿到了这次录制新专辑的时程表。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歌声有好到能够出个人专辑,他很清楚他不可能成为实力派的唱将,之前的单曲只是试试市场水温,真要出的话,他宁愿永生先推出专辑,这样会比他更有说服力。
以他现在的人气来看,发行专辑和写真集铁定会有一定的销量,公司也不是嫌钱太多没地方花的冤大头,公司一定是评估过他拥有能令他们回收本钱的魅力,才会愿意在他身上砸下那些制作费和广告费。
打铁要趁热,看看之前Goodbye 尹智厚演唱会就知道,趁现在花样热播,能捞多少是多少。
公司在打什麼如意算盘他怎麼会不清楚,如果成功的话,他就会变成公司影歌双栖的摇钱树,如果失败,公司就有藉口对外说他有进修计画将他冷冻起来,让他知道和公司作对是多麼不智的行为。
这盘棋下到现在,他,节节败退,而李虎延则是掌握了绝大胜算。
他也很清楚,之前出道签署的合约就快到期,所以李虎延积极地想跟他再签一份长期的经纪约,而这,也成为他唯一谈判的筹码。
他年纪虽轻,但在合作关系上的思考却很周全,他知道他是SS501的Leader,不能只顾虑自己,还必须考量到永生他们,毕竟他们是一个团体,缺了谁就不是SS501,所以这一次任何可能会限制住他或是牵制SS501整体的条款,他都很聪明地避开了。
禁止恋爱结婚的条款,他第一个就直接划掉,看到契约是比之前时限还长的合约,而且半强制地要求永生他们也需要签署相同条件的合约,他也委婉地拒绝了。
他感觉得到坐在主位上的李虎延正无声地传达著怒火,可他不会因此而退缩,因为一旦让步,他就全盘皆输。
目前他们是以作品为主签定工作合约的,虽然五人都隶属於DSP,但都只剩下两张唱片约,等履行完毕后,若DSP没有提出续约,届时五人就等同约满随时可以撒手走人。
这次唱片规画也谈了很久,毕竟这是五人引颈期待的正规专辑,不论曲风、编排,他给予不少意见,好不容易才说服公司点头配合。
其实他也不愿意跟公司翻脸,饮水要思源,当初如果没有李虎延的提拔,他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以前合作还算愉快,但是现在,他和DSP的音乐理念却是渐行渐远无法交集。
艺人的生命有限,这他比谁都还要清楚,他也常常担心害怕失去人气和粉丝,所以他总是诚惶诚恐地走著每一步,想必李虎延也是考量思索过,把他捧在手心上呵护著,无非是想靠他这棵摇钱树赚多久就赚多久,大家都是一样的。
倘若到最后还是真的不行,就只能一拍两散,但他不希望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望著毫无动静的手机,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头的郁结更深了。
离开会议室之后,金亨镇随即跟了上来。
『下午两点,要到发声老师那边做歌唱练习。』金亨镇拿著PDA说著接下来的行程,顺便问他中午想吃点什麼。
『不了,我吃不下。』他摇摇头。
『贤重啊,不吃的话你怎麼撑得下去?』金亨镇难掩担心,『多少吃一点?嗯?』
公司将金贤重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紧凑,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却也无能为力,但就算只有三十分钟,金亨镇还是希望让他好好休息调节体力。
『哥,我真的不饿。』
金亨镇很清楚他是为了什麼而食不下咽,终究还是不忍心见他这样折磨自己,『在中刚刚有打电话来,说他后天下午回国,我看过那天晚上的行程,录音结束后就是你的自由时间,去找在中聊聊放松一下吧,公司那边我会帮你COVER。』
『哥,谢谢你....』他的脸上终於露出笑容,然后拿出手机发简讯给金在中约定碰面的时间和地点。
幸好金亨镇这麼挺他。
如果当初DSP派给他的经纪人不是金亨镇而是那些只愿意听从公司命令的人,搞不好他早就脱离DSP或是离开演艺圈也说不定。
此刻他在心里对金亨镇的体谅与理解满是感谢。
只是跟DSP的战争才正要开始,而他,不知是否能在这场战役中全身而退....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