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初夜(女人坊上)

栏目:爱情灰
字数:3347
原标题:婚外初夜
参考标题:卓筱敏的那场婚外初夜
《女人坊》箴言:突如其来的美好,就像雨后彩虹,亦真亦幻。
卓筱敏的那场婚外初夜
文/沈囡好好
(一)
我开着一家量贩式KTV,卓筱敏是KTV里的服务生。
卓筱敏笑的时候只露八颗牙,白净温婉,不像其他服务员爱聚众八卦。我总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连犯胃病时捂着肚子的样子都我见犹怜。
我翻出了她的应聘简历,上写着:大专学历,已婚。
一个大专生至少可以找个打字员之类的工作,以此类推,她混得不好,嫁的男人应该也没什么前途。
我想接近卓筱敏。有次下夜班的时候,我在更衣室门口堵住了她的路。那天卓筱敏最后一个走,在狭长的走廊里,我的手肘很不小心地碰到了她的胸。她穿着棉布内衣,有种柔软的,货真价实的,荡人心魂的触感。不像我的女朋友娇芮,看着伟大,全是厚海绵和钢托撑的场面。
我看到卓筱敏的脸一下子红了,逃开时偷瞄了我一眼。这种眼风,比催莺莺对张生的临去秋波的那一眼更具杀伤力。
看得出来,她不讨厌我,甚至想和我玩点暧昧。我一反往日急吼吼猎色,吃完快闪的常态,我决定认真的酝酿开始。于是,我偷偷跟踪了她。
卓筱敏是步行回家的,那天是七夕节,中央商场门口置放着一颗硕大的许愿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带。
我远远地看到卓筱敏也买了一枚许愿带,写上愿望,挂在了树上。
卓筱敏住在城南旧居民区,当她进家后,我才开车回去。路过中央商场,我找到了卓筱敏的许愿带,上面写着:我结婚三年了,还是处女。我渴望爱情。
于是,我的心更不平静了,已婚处女卓筱敏究竟有怎样的故事?
(二)
我贩过黄碟,倒卖过血液,盗窃过高级轿车,过了而立之年后,我的生活像扬帆顺流的船,有了固定的女人和一大笔钱。
当我经营KTV做正当营生时,娇芮笑我:何武,我觉得你像妓女从良。
我一点也不喜欢欢她自认为幽默的幽默。一个只上过中学的,过去在卖场门口的临时舞台上扭屁股捏嗓子唱歌的女人,你能指望她高雅到哪里去?
花花绿绿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这更让我无法抗拒卓筱敏,我喜欢她那股淡雅,让人联想到雨后的栀子。我甚至想,或许,可以把卓筱敏占为己有,或许,她可以做老板娘。
那晚娇芮在我身上变幻成一条柔软的美女蛇时,我的脑海里却有着卓筱敏的影子。一个结婚三年的女人,竟然还是处女?是为什么呢?
我猜,肯定是她的男人不行。这样一想,我就更加生龙活虎了,仿佛在我身下的是卓筱敏,我在降甘霖,喂饱卓筱敏龟裂的身体。
娇芮潮湿的呻吟涌满了整个夜。
潮起潮落后,娇芮点了一支烟,开口向我要钱,说明天要去香港购物。
娇芮的眼里只有钱。这让我更加渴望能够找到一个灵魂伴侣。
娇芮去了香港,下班的时候,我叫卓筱敏留下,找她有事谈。其实,我不找卓筱敏谈,她也会主动找我谈。
卓筱敏接到一个电话后,一脸焦躁,在办公室里,她开口问我能不能支三个月的工资给她。
我数了一叠钱给她,她甚至没有说声谢谢,更别说和我开始一场聊天或者什么,飞快的离开了KTV。
我开着车远远的跟着卓筱敏。在一个僻静的巷子口,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被三个男人围堵着。
卓筱敏叫络腮胡老公。
络腮胡子骂骂咧咧地对着她吼,卓筱敏翻出包里那叠钱,那三个人松开络腮胡数着钱走了。
卓筱敏去扶络腮胡,说老公你怎么样?
络腮胡立刻像沾到瘟神一样推开他,独自跌跌撞撞的走了。
卓筱敏委屈地跟在络腮胡的后面,络腮胡一改刚才的委顿,眉飞色舞的打着手机,神情俨然是和女人在打情骂俏。
络腮胡在一家美发店门口停了下来,一个穿着红色漆皮热裤的妖治女人,扭着腰肢和络腮胡搂抱着走着,卓筱敏慢慢地跟在后面。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场面啊,我的心痛了一下,但是立刻又有点庆幸了,这样,或许我更容易得到卓筱敏的心。
他们三个人来到了城南的旧居民区,进了一个带院落的平房里,是卓筱敏的住处。
我像着了魔,偷偷地溜进院落,猫在窗口想看个究竟。
(三)
我看到了让我无法接受和理解的画面。
卓筱敏的老公并不是性无能,他在妖治女人身上异常勇猛。
而他的老婆,我心仪的卓筱敏居然把床让给了丈夫和别的女人。
她睡在一张藤椅上,蜷缩着单薄娇小的身体,像一只淋了冬雨的流浪猫,瑟瑟发抖。因为离着窗户近,我甚至看到了她眼角不断有晶亮的液体涌出。
我的心揪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三十二岁的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伤感。
更奇怪的事,卓筱敏还为欢娱过后的丈夫和女人去厨房下了鸡蛋面。
看着络腮胡和女人稀里哗啦的吃着面,卓筱敏开口了,她对络腮胡说,我决定明天去找何武,看得出来,他对我很有好感。
络腮胡的筷子掉了下来,我看到他的脸上掠过一阵惊慌,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他说,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那晚回去后,我严重失眠了。我一直无法理解卓筱敏究竟有怎么样的故事。卓筱敏对自己的老公说要来找我,说我对她有意思,那个络腮胡竟然答应了。
我一直找不出故事脉络。
第二天下夜班,卓筱敏真的来找我了,好在购物天堂香港粘住了娇芮的脚。卓筱敏敲了我的办公室门,进来后把门关严实了。
我看到她的工作服下那两枚小而圆润的胸在起伏,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想要得到我,你不止一次跟踪我,给我十万,我明晚陪你。
我想过卓筱敏找我的千百个画面,就是没想到她是来用十万块钱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的心收缩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签了十万块钱给她。然后,我又拿出一只纸袋,要她回去再拆开看。
她拿着支票的手有些颤抖,然后咬着唇出去了。
(四)
卓筱敏是美丽的,足以让男人们有吞食到肚子里的心。
络腮胡并不是个性无能,但他结婚三年的妻子为什么还是处女呢?
我变得特别烦躁和期待。幻想着卓筱敏的婚外初夜究竟另我有多少荡气回肠的起伏心态。
我买了一种叫费洛蒙的男士香水,洒在空中,从香雨里走过。卓筱敏的许愿带还在我的口袋里,我想她许的愿要实现了,因为我昨天给她的纸袋里不光有进口的胃药还有一枚通灵翠钻的婚戒,我在粉色的卡片上写着:我要的并不是你的一夜,而是一辈子。
我在酒店订了最舒适的房间,可是卓筱敏却没来上班,打她电话也不接。这一整天我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开着车,去卓筱敏家,我担心卓筱敏发生了什么事。
我到了城南卓筱敏的家,门没有关,我闯了进去。
屋里只有卓筱敏一个人,她正扛着两只箱子,一副准备出远门的样子。
我明白了,或许,我的那张求爱卡片在她眼里是我惯用的诱饵,当不得真。她骗了我,带着十万块钱准备逃。
果不其然,卓筱敏看到我后脸红红的,尖叫着要逃出屋子。
我被这个女人骗了。我的头脑一热,用手钳制住了她的身体。我说卓筱敏,我今天就要得到你。
我怕卓筱敏会喊叫,一直用嘴堵她的嘴,她的呼喊只能在我口中化为呜咽。卓筱敏终究敌不过我的孔武有力,除了呜咽,无能为力。我把她放在了那张弹簧突起的席梦思上,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撕碎她的衣衫,掠夺她。我从她的反抗里慢慢读出了欢娱和纠结,有一种砒霜伴蜜的疯狂。
她的身体是紧致的,难以轻易攻破的,这让我像法西斯分子般勇猛狂热,然后,我在月白的床单上,看到了一抹嫣红。
我吻她的唇,她的眼,我说卓筱敏,难道你没看出我是用了心的吗?
卓筱敏哭了,声音暗哑,充满了绝望。
我从卫生间出来时,卓筱敏已经不在了。我坐在那张破床上等了卓筱敏三个小时,后来,有个邮递员来找卓筱敏,说昨天遇到卓筱敏时,她让他今天到家里来一趟,她要投一封信。
我在卓筱敏的梳妆台抽屉里找到了那封没寄出去的信,是寄给我的。
(五)
原来是这样的。
卓筱敏没有爸爸,和妈妈艰难的生活。络腮胡是卓筱敏的邻居,对卓家母女照顾有加,包括卓筱敏上大学的学费。卓妈得癌过世后的一切后事都是络腮胡料理的。
卓筱敏对络腮胡有爱也有感激,她准备将这一生都托付给络腮胡。可她在婚检中得知,因为从前在小医院的一次输血,使她成了艾滋携带者。
她的世界天崩地裂,络腮胡虽然和她结婚了,但是他们的生活出现了无法逾越的深渊。络腮胡的买卖失败后,变得更残暴了。
因为艾滋,结婚三年的卓筱敏始终是处女。
卓筱敏恨了,爆发了,决定找出判自己死刑的凶手。兜兜转转,她打听到了当年给小医院提供非法血浆的人是我后,应聘进了KTV,她要报复,要用身体把病毒传染给我。
她向我要十万块,是为了报答络腮胡当年的恩情,虽然络腮胡最后一直在精神折磨她。
当她打开我给她的那只纸袋,看到那枚戒指和求爱卡片时,她的心陡然乱了,从头到尾,络腮胡给她的只是恩情,而这次,对她来说,是一次真正的求爱。她的心有些动摇,于是,在抱着箱子犹豫是否离开时,我闯了进来。
她慌乱了,开始逃,但是我却依然夺走了她的初夜。
我颓然跌坐下来,床上的那一抹嫣红分外的刺眼。我这样的人终究是不配有爱的。不管我是否会感染艾滋,这对我来说,都是一段报应。
编辑/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