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信息素——费洛蒙

流传一个典故:拿破仑有一回外出作战,在胜利返回巴黎之前,先派了一名传令兵向其情人约瑟芬报信。信里只有短短数字:『别洗澡』。约瑟芬心领神会说:「我的拿破仑,那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也不要洗澡」?她越说眼神越暧昧,而且边说情不自禁的,边把右手臂慢慢抬起,让自己的胳肢窝从袖口露出。检验一下自己的体味,迎接情人的胜利凯旋。
这个传说虽然无法考证,但可以说明:拿破仑与其情人已经发现,在互相的身体存在一种可以诱发性欲的物质,恐怕洗去性爱激素。后来人们渐渐明白了这就是——费洛蒙。
何谓费洛蒙?
通俗讲:「费洛蒙」这个字取自希腊文,意思是:『我身上带着刺激物』。无色、无味的费洛蒙分子从人体的汗腺和毛发中逸出,当中挟带着能引起女性兴奋的睪酮和能让男人产生激动感觉的雌激素,可以透过鼻腔内有两个细小“犁鼻器”的感应和接受之后,再经过神经细胞的传递,在大脑下视丘附近就会产生一些与爱、喜欢、和性兴奋有关的感觉。因此,产生所谓“爱情的味道”,其实就是费洛蒙的作用和味道。
费洛蒙又称信息素,是一类区分人体内已知的内分泌激素相同的外分泌激素,也可以说外激素,由于是激素,又是外激素,因此,可以“顾名思义的认为是运送出的刺激物。”属于外分泌腺分泌之物质,动物可以分泌到体外,籍以影响同种动物的行为,使接受者发生在行为上、发育上、生殖上之特异反应。这些反应对该种生物之生存和种群的繁衍有重大意义。近年家养宠物的人多了,如果一个区内有一支雌性母犬发情,可通过尿液分泌费洛蒙,整个区域内的雄犬都会坐立不安,犬吠不止,这是由于受到雌犬分泌的信息素的诱导,引起性兴奋所致。动物反应如此敏感,作为高度动物的人,可以说内分泌激素是人类性行为的动力因素,而外分泌激素是人类性行为的诱力因素。
关于费洛蒙的研究
费洛蒙研究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初法国科学家法布尔开始着手昆虫费洛蒙的研究。其后,德国化学家布特南于1959年从事雌性家蚕吸引雄性的研究,因而纯化出第一个费洛蒙分子──家蚕醇(bombycol),这是一种分子量为240d的16直链碳化合物。
1987年加拿大籍科学家斯特希发现雌性金鱼在繁殖排卵之际,能同时释放出费洛蒙,使得雄金鱼的精囊扩大,以帮助顺利受精,这是人类首次发现脊椎动物也能释放费洛蒙。
学者们对费洛蒙的观察,最初是从生物界开始,逐渐为人们认识和重视,研究也渐渐深入。人们发现费洛蒙(pheromone)普遍存在于许多生物中,特别是昆虫类善于利用费洛蒙作为求偶、沟通、警示或交配的利器。一只雌性飞蛾所释放的动情费洛蒙信息,会让数哩之外的雄性飞蛾蜂拥而至。
在昆虫嗅觉的研究中,很早人们就发现雌性的蛾类在生殖的季节,蚕蛾的性诱引素(*** attractant),一只雌蛾所含之性诱引素,可刺激十亿只以上之雄蛾,向其靠拢求爱。这是一种特异功能,雌蛾的尾部能够分泌一种性费洛蒙,可以引诱 一公里以外的雄蛾前来交尾,以达到传宗接代的目的,因为这是生物的一种生殖本能,所以雄蛾对雌蛾性费洛蒙的引诱是情不自禁的。
后来经过研究发现,性费洛蒙的存在不仅是在蛾类如此,就是在其它昆虫亦是一样,例如将成熟的雄性美洲蟑螂20只关在一个箱子内,然后用有雌性性费洛蒙的气味进行喷洒它们时,这些无辜的雄性蟑螂,受到费洛蒙的影响,就以为雌性就在身旁,所以会爬来爬去寻找雌蟑螂,但是在找不到雌蟑螂的情况下,它们会雄性与雄性互相伪交尾,这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同性恋(Homo***ual)了。
各种蚂蚁之所以能够组成群体,有条不紊从事捕食、求偶、繁殖、抵抗外敌入侵等等活动,全靠蚁王以及蚂蚁个体发出的费洛蒙的协调。至于费洛蒙的种类,大致可分为两种,分别是触发费洛蒙(releaser pheromone)和启动费洛蒙(primer pheromone)。前者能促使同伴或异性立即产生行为改变,后者则是属于较长期的作用,先改变生理进而影响到行为。最早人们认为只有较简单的动物如昆虫才会释放费洛蒙,用以当作求偶和自我保护等的利器。
进一步研究认识,昆虫的费洛蒙是从体内不同的外管腺分泌,在昆虫的雄性性费洛蒙,通常在最后两节腹腔间膜之腺体产生,其内含物(费洛蒙)可经由腺体向外翻,就犹如衣服口袋外反出一样,进而暴露于空中,散发出费洛蒙。如球菜叶蛾在腹部尾端有一很大的腺体,此腺体就是分泌性费洛蒙的部位。另外有几种蝴蝶,雄蝶性费洛蒙是藉腹部尾端的分泌细胞分泌,分泌物则由刷子般的「笔刷」施放出来,笔刷的作用就是将含费洛蒙的粒子传递给异性,而也有其它昆虫是直接将费洛蒙气味喷给异性。
总之,昆虫性费洛蒙为同种间雌雄个体相互引诱异性个体的高活性化学物质,不但在交配过程中起通讯联络和促进结合的作用,而且在不同种类的昆虫间起避免交配的生殖隔离作用,昆虫性费洛蒙的化学构造的种特异性也是昆虫在长期的演化过程中,在繁殖生理上适应环境改变之生存策略之一。昆虫警戒费洛蒙大多自大颚腺、肛门腺、刺具(交配器官)三种腺体之一分泌。
那么,人类在演化的过程中,是否也保留以费洛蒙作为沟通的手段的信息素,一直让生物学家感兴趣的课题。
哺乳动物性费洛蒙常在生殖器官或附近产生。印度恒河猴在阴道分泌一种求偶素,同种雄猴嗅到气味受吸引之后,继而交配;若雄猴嗅觉丧失,即丧失性反应能力。牛可由尿液中发出的味道来界定它的领域。在较低等的哺乳动物如啮齿类或猪身上也都发现了利用费洛蒙当作某种沟通方式的证据。
哺乳类动物的老鼠,也有费洛蒙产生以影响雌老鼠之生殖周期。最先发现老鼠对性费洛蒙有感觉,是因为发现老鼠除了一般的嗅觉上皮层以外,尚有另一个犁鼻器(Vomeronasal organ,VNO)存在,此器官是老鼠能闻出性费洛蒙的关键。老鼠是如何找到其意中情鼠的?答案可能是靠嗅到中意的费洛蒙。费洛蒙是靠鼻腔中的犁鼻器来侦测,犁鼻器把神经信息传送到副嗅球。杜克大学医学中心的Lawrence Katz等人利用电极测量活老鼠的大脑,他们鉴定出嗅球内的大约五十个神经细胞在老鼠辨识费洛蒙时会被激发。
Katz等人发现当性信息传送至副嗅球时,会呈现特定的神经细胞活动模式,并因不同的老鼠对费洛蒙性状不同,可以使得老鼠能够辨别出理想的对象。老鼠并可以形成其它老鼠的性费洛蒙进行快速对照,进一步判断取舍。Katz说道,他们最兴奋的是发现特定神经细胞对特定对象才有反应,不同个体造成独特的神经兴奋或抑制模式。并没有一个神经对所有雄性或雌性都会有反应。 这样就决定了哺乳动物利用费洛蒙来区别社会地位和是否同种,才能准备就绪可以交配。然而科学家还不知道化学信息是如何解读的。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的神经科学家Michael Meredith认为我们正在解开费洛蒙之谜当中。
而人类有没有类似的器官呢?结果经解剖学家仔细的研究后,果然发现人类也有此犁鼻器,但是人和老鼠亦有不同,因为人类的犁鼻器没有神经直接和嗅球或脑相连,它是由费洛蒙分子和细胞膜上的接受器反应而产生间接感觉,这种感觉和普通的嗅觉又不同,或者说是不等于嗅觉,费洛蒙的影响会在我们的潜意识形成,所以我们一般称它为第六感。
生物学家同样在研究爱情的起源。他们用科学的方法分析得知,人类在声、色、味、香、触,五种感官之外,确实有所谓《第六感官》的存在,这种无声无息无形无味的东西,科学家称之为「直觉」、「第六感」或「费洛蒙」。
新的研究显示,人类也会相互传递费洛蒙讯息,并直接传递到脑部。虽然接收费洛蒙的第六感官在鼻子里的犁鼻器,但是,科学家说,当两个人初相遇时,彼此的费洛蒙就会交流,进而将讯息传到脑中,经过潜意识的处理即形成所谓的第一印象……而后,会发生一切。
人类外激素的研究
2001年8月30日出版的《自然》(Neuron)杂志上,瑞典湖丁(Huddinge)大学医院的埃文卡·撒维斯(Ivanka Savic)科学家发表一篇费洛蒙确实对人体会产生影响的研究报告,终于揭开了人类是否具有外激素的千古之谜。
埃文卡·撒维斯与同事利用造影技术(测量脑部不同部位活动量的技术)(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PET)分别扫描了男与女各12人的脑部,发现嗅过雌激素(estrogen)的男性其脑部下视丘血液流量会增加,闻过与睾酮(testosterone)相仿化合物的女性,也会出现脑部下视丘血液流量增加。具体做法是分别让12名男子和12名女子嗅一系列气味,一种是普通的空气,一种是香草香精,再一种是与雄激素或雌激素类似的化学品。这些参试者分别嗅过这些化学物质一分钟,与此同时,研究者对他们的大脑进行扫瞄。这些化学物质的味道都不很强烈,但是研究者发现,凡男性参试者在嗅到雌激素类似的化学品时,他们大脑主管性行为的部分神经,便明显活跃起来,而女性参加试验者在嗅到雄激素类似的化学品时,也有明显的类似的反应。但,雌激素使得男性脑部下视丘的部位血流量增加﹐而下视丘正是啮齿类侦测费洛蒙的部位。但雌激素却对女性没有作用。同时﹐睪酮相关的化合物可增加女性脑部的血流﹐却对男性无作用。这可能还可以解释人类亲吻的起源。
这样的实验结果显示出同性与异性接受同种化学讯号时的反应不同﹐并强烈支持着人类可以侦测费洛蒙信息的理论。不过确切的作用机制尚不清楚。研究人员也承认,所谓人类费洛蒙是否存在仍是一个疑问。但也相信他们目前的研究足以号召未来更进一步的研究。可以看作,此项研究成果为费洛蒙研究的重要的里程碑,令科学家欢欣鼓舞。
另一方面﹐以嗅觉影响脑部特定区域之活动的证据﹐或许可以提供治疗精神疾病的一个新方向。
费洛蒙的实验研究
为了进一步揭开人体费洛蒙之迷,科学家应用现代用手段,对器官用电学检测器进行实验时,已经发现男人对女人所分泌的女性费洛蒙醇(estra-1,3,5(10),16-tetraen-3-ol),或是女人对男人所分泌的男性费洛蒙酮(androsta-4,16-dien-3-one)都有极强烈的性反应,虽然这些由身体汗腺分泌的费洛蒙,无嗅无味,我们平时看不见也闻不到,但是它的确存在,而且一旦你与它接触后,它能使男女两性间互有爱意,进而产生一种两性想要进入彼此体内的性冲动,这是原始的性感觉和性冲动,使你无法抗拒。人体自然产生的费洛蒙约:男性的费洛蒙酮约0.0033～0.0077 mug/squ inch (百万分之一克/每平方吋),女性的费洛蒙醇约0.0022～0.045 mug/squ inch.。
美国芝加哥的McClintock于三十年前观察到她的寝室室友有一种奇特现象,那就是彼此月经周期很相似。于是她对此展开研究,近期证实是“费洛蒙”所影响,并已发表《自然杂志》上。她的实验是以二十九名妇女为研究对象,其中九名必须在排卵期前后在腋下夹一片棉垫,时间至少要好几小时。这些棉垫取出后再让其它妇女以鼻子来闻。结果发现,有高达百分之六十八的妇女月经明显缩短,甚至缩短达14天。很清楚地看到,有种物质在做这样的调控,那就是“费洛蒙”。
他们认为,除了月经周期之外,“费洛蒙”究竟在人体内部有些什么重要性仍尚待研究。但是,借助这种“费洛蒙”的物质,我们可以轻易地调节排卵周期,达到生育或是避孕的目的。也有人认为,以费洛蒙可以治疗忧郁症或减缓压力,甚至可以用来控制男人前列腺的活动,并藉以降低前列腺癌的机率。我们为什么不深入研究和有意识的利用呢?
2003年的《生殖生物学》报道研究发现,认为男性腋下的汗水含有会调整女性排卵周期的化学分子,这项研究有助于鉴定人类费洛蒙(pheromone)的特性。在那男人是否也有这种特殊的费洛蒙呢?答案是肯定的。Preti在费城的研究小组发现,当他们把男性腋下的分泌物浓缩至棉垫后,让志愿接受的女性实验者携带长达六小时,接着再观察他们体内促黄体生成素(luteinizing hormone)的变化。实验结果发现,男性腋下的分泌物一样含有会调整女性排卵周期的化学分子。而这些分子似乎会让女性受试者释放压力而达到心情放松的效果。这个结果间接暗示人类可通过费洛蒙调整内分泌系统进而促进生理反应的改变。费洛蒙研究的瓶颈之一就是如何找出人类细胞中的费洛蒙接受器。如果能单纯通过“气味”来控制女性排卵周期,对人类避孕药的研究或不孕症治疗药物的开发即是一大突破。
人类费洛蒙的应用
费洛蒙是生物体分泌的交换讯息的微量化学物质,不同于体内的荷尔蒙(内分泌激素)多是借血液传送并作用于细胞或组织,费洛蒙是通过气息释放到体外的,并且它的目的是在限定范围内影响其它生物体,引起同类其它个体的反应。
由于人体费洛蒙的发现与确认,是近几年的事。虽然在美日已广泛的被商品化并为青年男女与商务人士广泛使用,但相关的研究与使用经验尚在汇整讨论中,且集中于西方人的使用经验。对于东方人的使用经验尤其缺乏。长期以来﹐已经有很多香水公司试图在产品中加入由动物提炼的费洛蒙﹐但其效用相当可疑。此外,有学者希望以费洛蒙开发避孕药,进行生育调控。
我们夫妻之间为什么不可以有意识地利用人体的“特异功能”,来调适自己的性生活。